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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應魁在此多年,專門從事苗族泥哨的制作和傳承。10月12日,記者在基地見到陳應魁時,他和他的愛人正聚精會神為一批泥哨上色。
談起與泥哨結緣的過程,陳應魁頗感有點偶然因素在其中。
他說:“我老家在黃平縣重安鎮苗圃村,上世紀80年代,我的愛人在重安蠟染廠工作。因飛云崖發展蠟染的需要,我的愛人于1986年被調到這邊從事蠟染制作。為了離愛人近一點,我也跟著過來了。”
1986年,正好是黃平縣文化局創辦飛云崖民間工藝研究室的時間,這個研究室成立的目的,便是致力于保護、傳承和發展民間工藝和民族文化。而苗族泥哨大師吳國清,恰是這個研究室的中堅骨干。
當時,隨同愛人一起來到飛云崖的陳應魁,并不知道吳國清是何方人物,更不知道泥哨是什么樣子?
“來到飛云崖后,正趕上民間工藝研究室舉辦首期技藝培訓。我是學工藝美術出身的,對當時的農民畫非常感興趣。技藝培訓的項目里,正好有農民畫的內容,我就報名參加了。”陳應魁說,“進了培訓班后,發現還有泥哨這項內容,并且還是吳國清老師親自授課,慢慢接觸下來,感覺泥哨更有意思,從此便喜歡上了這門技藝。”



“剛開始跟吳國清老師學,手是比較生的,學了一年后,才慢慢摸到門道,做出來的泥哨也比較像樣了。”陳應魁說,“當時不僅免費學,還有工資收入。按照統一的標準,做好一個,能夠拿到一毛錢。”
當時的黃平泥哨,在吳國清和當地有關部門的推動下,取得很大發展,并具備了一定的市場。到1991年,當地成立了民族民間工藝開發公司,專事泥哨、蠟染等民間工藝的傳承推廣。
1993年,公司再度舉辦培訓,而從事了泥哨制作好幾年的陳應魁,此時技藝大有長進,已能作為培訓老師給學員們上課。
“這次培訓有6名學員報名參加,我平生第一次站在臺上,給大伙講課。”陳應魁說。
然而遺憾的是,受一些客觀因素的影響,民族民間工藝開發公司并沒有存續過長時間,于1995年逐漸停止運轉。
陳應魁作為公司的一員,不得不自謀生路。其時,改革開放已持續了快近20個年頭,“打工潮”日益興起。
走出公司后,陳應魁并沒有背上行囊,踏上同其他鄉親一樣的打工路。相反,他守著泥哨技藝,一如既往走了下去。
“公司不行了,人還得吃飯。”陳應魁說,“從公司出來后,我開始自做自銷。擺地攤,帶著泥哨去敲商戶的門,這些事都干過。當時幾乎把周邊村鎮、縣市都跑遍了。”
擺了一年多地攤后,陳應魁找到了一條通過中間商銷售產品的渠道。
“1998年,我去鎮遠碰運氣,走到青龍洞前的一家專門賣小型工藝品店子,那店老板看了我帶去的泥哨,當場就買了下來。”陳應魁說,“這一趟得了500塊錢,雙方還互相留下了通訊地址。那時通訊還不太發達,交流都靠寫信。我和青龍洞前的這家店子進行了長期合作,要貨發貨都靠書信交接,直到2008年,由于泥哨需求比較大了,我這供不應求,實在忙不過來,雙方才中斷了合作。”
“湖南的一位謝姓客戶,打聽到我會做泥哨,于2009年,先后兩次來這里察看。”陳應魁說,“我們和他也合作了一段時間,雙方前前后后交接的產品金額有近10萬元。”
非遺文化傳承和發展的陣地算是守住了,且取得了喜人效果。如何將陣地守得更加牢固,且將泥哨這門技藝發揚光大?
2015年,縣里有關部門在黃平中等職業學校舉辦殘疾人泥哨培訓,邀陳應魁講課。
“參加培訓的殘疾貧困群眾有近50人,請他們當場學當場做,做出來的的半成品,只要符合要求,當場從他們手里購買。”陳應魁說。
“傳習基地就在這個三合院,一直敞開著大門,只要愿意來的,都可以免費學。”陳應魁說,“今年年初,縣非遺中心在飛云崖景區組織開展非遺展示活動,觀看的游客比較多。其中有個叫王朝海的女大學生,學美術的,對泥哨很感興趣,她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月,我們非常歡迎。”
陳應魁還每星期到黃平二小給少年兒童上一節泥哨課,2013年開始,至今已3年有余,從無間斷。
“制作泥哨并不太復雜,大體得經過采泥、加工、捏制、整哨孔、燒制、上色、晾干等工序。關鍵的工序是捏制、整哨孔、上色。”陳應魁說。
他詳細介紹:“捏制關系到泥哨的造型。造型不光得好看,還得有藝術美。有些泥哨,在普通人眼來,看起來或許很不錯,但行家一看,可能就會發現瑕疵。真正好的造型,是要讓行家里手都挑不出毛病。所以,這也是捏制考驗人的地方。另外一個,必須得整哨孔,且整出來的哨孔要能吹得響亮。沒哨孔的泥哨,不叫泥哨,客戶看了,是不會要的。再一個就是上色,造型捏制好了,得上了色才能更鮮活。上色講究審美修養、色彩搭配,審美意識強、色彩搭配好,泥哨可說就成功了一大半。”
由此觀之,一個小小的泥哨,不僅是勞動的成果,且是藝術的結晶,深具價值,然而泥哨的價格卻并不是很高。
“拿一套12生肖泥哨來說,一套的售價通常是48元,算下來,一個泥哨得4元錢。靠這個掙大錢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關鍵是傳承和發展這門技藝,讓更多人了解它、喜歡它、傳播它。”陳應魁說。
當年,吳國清將泥哨技藝傳給了陳應魁等人,而如今,陳應魁也將技藝傳給了更多人。羅維秀、羅旭、廖藝祥等人已接過陳應魁的衣缽,在泥哨傳承和發展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更實。(楊光洪 王道東 康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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