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醒來最不愿將雙腳踏在單車踏板上,因為如果一踏上,到晚上找到住處才能休息。”尹智超說。
最艱苦的是剛從新疆出發(fā)時,茫茫戈壁,天氣干燥,最渴望的就是能夠喝到水。有一次,他和父親體力與耐力已經(jīng)快要達(dá)到極限了,終在路上看到一處給大車加水的小攤,兩人激動到歡呼大叫。
最難走的則是山路。尹智超講述他在翻越秦嶺的經(jīng)歷時說,“在秦嶺山脈的時候,因為高估了自己的體能,沒有安排好時間,有大概40公里的山路特別陡,爬山路爬到10時多,騎都騎不動了。由于考慮到在南方也用不到,帳篷什么的在西安都被我寄回克拉瑪依了,在山區(qū)找不到住的地方,這成為極其嚴(yán)峻的問題。”
“當(dāng)時還是很絕望吧,但堅持住了,最后終于找到了類似農(nóng)家樂的地方!”
31天行程里,父子倆省吃儉用,花了大概一萬塊錢。
“在西北戈壁,我們都是搭個帳篷就睡。”尹智超說,到了人口比較稠密的地方,也是一個村莊一個村莊地穿越,一般是住小旅館。“有時住一個床位15塊錢的旅社,”他笑稱,“我們還是很節(jié)儉的。”
省吃儉用:
總花費1.8萬元左右
尹智超粗略估算了一下,總花費是1.8萬元。“8000元錢是用在買了兩部自行車和一些小設(shè)備上面。”
尹智超在描述自己的最大收獲時說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這是一個很完整的過程。”
尹智超還透露了“近期規(guī)劃”:“明年寒假我打算將車子托運到海南,進(jìn)行環(huán)島騎行。”
31天“江山騎行”
我們更像哥們了
兩代人,兩輛單車,31天并肩騎行于山河之間。結(jié)束了這段特殊旅程后,尹家父子有了什么不一樣的體驗?
“有矛盾,有賭氣,但更深刻地體驗到爸爸在幫我。”昨天晚上,兒子感慨地說。
一個多月前,拿到華工的錄取通知書后,兒子僅憑一句“爸,我想騎車去上學(xué)”,就獲得了父親的點頭同意和“陪同服務(wù)”,但也自己負(fù)上了“重大責(zé)任”。
“這是你提出來的,一切都由你來做主。這是在鍛煉你。”父親答應(yīng)后,也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等到開始做計劃、學(xué)修車、買設(shè)備,毫無經(jīng)驗的兒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主”是多么難的事情。出發(fā)后,一切與社會的溝通、動手的活、路線的安排,都是由兒子負(fù)責(zé)。
“我很想他幫我。”感覺到疲累、有壓力的兒子開始渴望援手。
“你自己做主。我這是在把你送出家門。”父親語氣強硬地強調(diào)。
兒子說,到了后來,他竟然覺得自己決斷能力越來越強了。父親進(jìn)一步強調(diào):“以后你再遇到類似問題,要學(xué)會更果敢地選擇。”
31天里,父親流露出來的脈脈溫情,也讓兒子深深記住。
“你出來讀大學(xué),以后我們不會有這么長的時間朝夕相處了。”夜晚的星空下,父親有點傷感。
兒子則留意到戈壁灘的地氣有點涼,他記得父親腰不大好。他把厚睡袋推給父親,但馬上被父親推了回來。“我沒事,沒事,沒事。”父親說。
有時兒子騎單車騎得累了,呼呼地喘氣,還要干其他活。父親就靜靜地望著兒子。“他想幫我,但他在忍著。”兒子告訴記者:“我知道他這就是在幫我。”
31天過去了,兩人成功到達(dá)了目的地。就像白馬揚蹄大地,英雄嘯聚江湖一般,兩人就此分開——父親前往云南老家,兒子則在廣州開始嶄新的人生旅程。
“我覺得我們更像哥們了。我很想父母。”兒子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