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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給媽媽添任何麻煩,只想讓媽媽抱一抱我。”達州市渠縣土溪鎮萬家村的雷飛飛兩歲的時候,母親離開他回到千里之外的娘家,從此杳無音訊;13歲那年,相依為命的父親因病去世,他成了一個孤兒,靠民政救濟讀完初中,14歲便外出打工。如今17歲的他,已能自食其力,最大的心愿是要找到生母。
少年求助媒體尋找生母
12月18日中午,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大爺帶著一個滿臉愁容的少年找到記者。“他是孤兒,母親失散多年,父親也已去世。現在他很想找到母親,不知媒體能不能幫幫他?”老大爺介紹說,“我叫雷克臻,是他的鄰居,也是政府給他指定的監護人。”
從雷克臻提供的身份證上,記者了解到少年名叫雷飛飛,1996年3月出生,家住渠縣土溪鎮萬家村四組。
雷飛飛眼里噙著淚水,沉默不語。雷克臻告訴記者:“15年了,他媽媽離開他整整15年了。前幾天他剛從外地回來,告訴我很想找到他媽媽,所以我就帶他來向媒體尋求幫助。”
兩歲那年母親離家再無音訊
據雷克臻講述,雷飛飛的父親雷克清曾經當過兵,但由于家境貧困,遲遲找不到對象,復員后就外出打工,在廣東省汕頭市潮陽區搞建筑。1994年前后,40多歲的雷克清認識了一個名叫陳尚云的湖北女子。
“他們相戀后就回到渠縣老家結婚。”雷克臻說,作為鄰居,他覺得雷克清夫婦很是恩愛。“雷克清比陳尚云要大十歲左右,他很珍惜這個得之不易的妻子;陳尚云勤儉持家,在鄰里口碑不錯。有了雷飛飛之后,他們這個家更加圓滿,雖然清貧一點但也充滿幸福。”
然而好景不長。
1998年10月的一天,一名陌生的湖北男子來到了雷克清的家里。“陳尚云說是她的老表,來接她回娘家探親。”雷克臻回憶,當時雷克清還很高興,覺得妻子應該回娘家看看。“他還找我幫忙借了500塊錢,給陳尚云回娘家當盤纏。陳尚云也沒有半點異樣,臨走之際還叮囑雷克清喂好雞鴨,說等她回來要孵小雞。還讓他別把家里的花生米吃了,等她回來之后做種子用。”
雷克清把陳尚云送到了車站,“他相信她很快就會回來。”
然而,這一走,陳尚云再也沒有回來,從此杳無音訊。
13歲父親去世靠乞討葬父
陳尚云離家之后,雷克清沒有再婚。“一個原因是他那種家庭條件不容易找到對象,另一個原因是他認為陳尚云有一天還會回來。”雷克臻說,不清楚雷克清是否去尋找過陳尚云,“我問過他,他回答的不是很明確,我個人分析他是去找過,但是結果不如意,他就不好意思給我們提這個事情了。”
這個家沒有了女主人,雷克清獨自把雷飛飛拉扯大,父子倆相依為命。
沒想到,厄運再次降臨。2009年6月13日,雷克清因患食道癌醫治無效,丟下13歲的雷飛飛撒手人寰。
“飛飛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父親走后,他在這世上就再沒有一個親人了。”雷克臻告訴記者,雷克清的父母去世得早,一個哥哥和弟弟也早逝了。“他大哥在蓋房時不幸遇難,弟弟在打工時出了事故。等于說,雷克清自己也相當于是一個孤兒。”
雷克清去世,喪葬費成了一大難題。“為了安葬父親,年僅13歲的雷飛飛被迫到土溪鎮街上掛著牌子乞討,好不容易討得了1300多元。當地有關部門也伸出了援手,這才為雷克清買了一副棺材。”講到當時的情形,雷克臻老淚縱橫。
此后,當地民政部門為雷飛飛解決了孤兒補助,“每個月有600塊錢。”
“政府找我擔任雷飛飛的監護人。”雷克臻說,他和雷飛飛雖無親屬關系,但“既是鄰居,也都姓雷,何況還有惻隱之心。”所以,當鄉上找他作為其監護人時,他沒有多想,隨即簽署了《散居孤兒監護協議書》。
“政府找我當他的監護人,是因為我有退休工資,不會染指他的孤兒補助。”雷克臻說,這些年來,政府給雷飛飛的補助,他全都存著,“飛飛將來還要結婚成家呢,需要不少的錢。”
在民政部門、學校和鄉親們的支持下,雷飛飛順利讀完了初中。
2010年秋季,雷飛飛初中畢業后到廣東一家制衣廠打工。
尋母:“只想讓媽媽抱一抱我”
自己能打工賺錢了,雷飛飛萌生了要去尋找母親的念頭。
雷飛飛告訴記者,“我家有一張媽媽和我一歲多時的合影照片,還有一張媽媽的身份證,上面寫明了我媽媽是湖北省谷城縣盛康鎮周灣村人。”雖然現在已經找不到那張身份證了,但他對母親身份證上留下的地址卻記憶猶新,與母親合影的照片他更是隨時帶在身邊。“前兩天我去湖北找過媽媽,但是沒有找到。”
雷飛飛告訴記者,12月10日,他買了到湖北谷城縣的火車票。11日凌晨5點,下火車后在候車室等到天亮,然后坐汽車到了盛康鎮。“我跑到盛康鎮派出所,請他們幫忙查查媽媽是不是在那里,但是那天派出所停電了,警察也上不了網。”雷飛飛說,他后來想去母親的老家周灣村尋找,但是等了很久都無車經過。加上天氣很冷,他只好回到火車站,買車票回了渠縣。
“他還是擔心他媽媽不肯認他,或者說怕別人打他。”雷克臻分析,雷飛飛之所以到了谷城縣盛康鎮都沒有去周灣村尋找母親,“他還是有很多擔憂,主要是怕他媽媽的家人懷疑他的動機。”
“記者叔叔,如果您找到了我媽媽,請您告訴她,我現在已經能夠自己掙錢了,不會給媽媽添任何麻煩。”雷飛飛抬頭說道。
“我只想媽媽抱一抱我。”他紅著臉低聲說。(靳廷江 陳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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