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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19時16分,從合肥駛往北京的T64列車緩緩啟動。車輪碾過鐵軌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坐在列車上的許平川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此次北上是為了與失散多年的兒子相認。這一刻他等了25年,青絲已變白發。
祖孫倆去陜西,只回來一個人
今年58歲的許平川家住阜陽市阜南縣公橋鄉許樓村,夫妻倆都是農民,育有5個子女。昨天中午,記者在合肥見到了他。他個頭不高,面容清瘦,古銅色的臉上布滿了皺紋。
1988年4月,許平川的老父親帶著孫子許常松前往陜西省寶雞市的妹妹家走親戚。
誰也不會想到,這一趟探親之旅竟成為老人永遠的痛。4月30日早晨,爺孫倆在寶雞市下了火車。一轉眼,孫子不見了。爺爺四處尋找,也不見蹤影。
“可能是父子連心吧,當時我有不好的預感。”許平川說,1988年5月1日早晨,他一起床就跟妻子說,他感覺到兒子丟了!當時他顧不上穿鞋,赤著腳前往縣城接老父親。
果不其然,在阜南縣城,他看到了只身一人的老父。
老人臨終前留下一句對不起
許平川告訴記者,許常松是長子長孫,老父生前非常疼愛。但是孫子是跟著自己出門時弄丟的,老人陷入深深的自責。“他天天念叨著常松的名字,不知道跟我說了多少次對不起。”
“我安慰他,孩子已經7歲了,只要不出意外,應該還活著。但是不管用,他吃也吃不好,睡覺也不行。”許平川說,老人日漸消瘦,2年后郁郁而終。
“快不行的時候,他躺在床上還攥著我的手跟我講對不起。老人走了也不安心啊!”許平川哽咽起來。
沒有照片,尋遍人海終不得
雖然極力安慰老父,但許平川夫婦心如刀割。因為家里困難,他們從來沒有給許常松拍過一張照片。茫茫人海,該如何尋找?
從1988年到1990年,許平川四去寶雞、兩上西安尋找愛子,最長的時間在西安一家工廠里住過3個月,終究無功而返。
“有一個老鄉說在西安一家醫院附近看到一個小孩有點像,我趕緊過去,天天在醫院門口等,都沒有看到過,很傷心。”許平川長嘆一口氣。
雖然尋找無果,但“許常松”三個字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家。“想得慌啊!他媽媽都不知道哭過多少回了。”許平川說,每年除夕,妻子都會多端一碗餃子上桌,這是專門為許常松留的。
“大哥走丟的時候我才四歲,對他沒什么印象。每年過年的時候,我媽都要多端一碗餃子,感覺很心酸。
這就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吧,無論到哪里,都割舍不了。”許平川的二兒子許繼強說。
兩地同尋親,竟是一家人
“他是一個搗蛋孩,不過很聰明很可愛。”許平川說,他不知道多少次夢見過許常松,不知道他長什么樣了,會不會被欺負。一想起兒子,他總是憂心忡忡。“我跟幾個小孩說過,等你們長大了,也要去找大哥。在我有生之年我想再看到他,這是我最大的心愿。”
今年上半年,許家老三許繼彩在一家尋親網上發帖尋找大哥許常松。巧合的是,在同一家網站上,一位名叫“程文武”的男子也發文尋找親生父母。二人提供的走失地點、時間等信息相近,這一情況引起了網站工作人員的注意。
“9月份,我接到了阜陽市公安局的電話,通知我和孩子他媽去做抽血比對。”許平川告訴記者。
記者了解到,許家尋親之事也引起了公安部打拐辦主任陳士渠的關注。10月28日,陳士渠在微博上發布了一條消息,確認“程文武”就是當年的“許常松”:“1988年4月30日,安徽阜南縣7歲的許常松隨爺爺到陜西寶雞親戚家被拐,其爺爺因此2年后病逝……經公安機關采血比對,程文武就是25年前被拐的許常松……”
走失后他幸遇好人,如今已為人父
昨日記者也聯系上了走失25載的許常松,如今他叫“程文武”,在浙江工作,已經結婚并育有一個3歲的兒子。
“我記得好像是在早上,在寶雞火車站,走著走著就和爺爺失散了。等反應過來,已經找不到爺爺了。”程文武說,后來他遇到了在火車上賣小吃的養父母,被他們帶回了河南。
“當時他們有30多歲了,沒有生孩子。來到了河南后,對我也很好。”程文武告訴記者,因為時間太長,對老家的印象已經模糊不清。
“我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所以也想找到親生父母。發帖前和養父母商量過這個想法。大概6月份發的帖,3個月后,接到了讓我去做DNA確認的通知。”程文武說,當初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竟然讓他多年的心愿成真。
昨日,程文武從浙江趕回河南,下午2點多一家三口前往北京與親生父母相認。對安徽老家的一切狀況,包括爺爺的過世,他并不知情。
握著寫有兒子名字的字條,他哭了
“你們聯系上他了?真是我兒子嗎?他現在怎么樣?”得知記者聯系上了失散多年的兒子,許平川不敢相信。
當記者告訴他,當年的許常松現名叫“程文武”時,老人再三詢問,是哪三個字,能否寫給他看。記者撕下一張紙,將“程文武”三個字寫在紙上,并把字條遞給他。
他緊緊地攥著字條,看得出神。突然,兩行眼淚從長滿皺紋的眼角滑落。攥著紙條的手顫抖著,連說:“好,好,好。”
“你抱孫子了!很快都可以見到了,應該高興才是。”記者不住安慰。許平川笑了起來,用衣襟擦拭淚水。
許平川告訴記者,此次他要和老伴、女兒一起到北京和兒子相認。“天天念天天想,真要見了,還是不敢相信。”許平川說,見到了兒子,他不知道說啥,因為要說的話太多了。他只想好好看看兒子,25年了,頭發都想白了。(新安晚報 記者 鐘虹 馬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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