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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巖島的事情上面,我們絕不能讓步,這是原則問題。”從1997年到2007年這10年的時間里,江蘇省無線電和定向運動協會秘書長陳方兩度登島,一共在島上作業13天,在黃巖島上,陳方經歷了臺風的考驗,也曾眼睜睜看著菲律賓戰機俯沖而下,但更多的,則是宣示主權的興奮和驕傲。對于他來說,對于黃巖島的關注并不僅限于愛國情結,更是一種情感上的牽掛和羈絆。
出發,出發
向著神秘的黃巖島
1949年出生的陳方已經年逾花甲,從1997年到2007年這10年的時間里,他曾兩次坐幾十個小時的艦船或漁船、忍受著暈船帶來的劇烈嘔吐,與“黃巖島DX遠征”團隊的其他成員到達位于南海的黃巖島,向全世界發出代表中國的無線電波。
所謂“DX遠征”,英文為“DX-pedition”,是無線電愛好者把遠程通信的無線電縮寫“DX”和單詞“expedition”組合而成的,指的是業余無線電愛好者,為了遠距離通信活動,來到一個業余電臺十分稀少的地方進行操作,簡稱為“DX遠征”。
在國際業余無線電組織到達以前,黃巖島連電臺呼號都沒有,更談不上在那里發布無線電信號。為了取得國際認可的電臺呼號,中國的無線電愛好者從上世紀90年代起,就開始了努力。陳方的哥哥陳平,時任中國無線電運動協會秘書長,正是幾次活動的積極參與者之一,他參加了1994年、1995年、2007年共3次的遠征行動。
黃巖島距廣州800多公里,是一片由珊瑚礁構成的環礁,大致為直角三角形的形狀。陳平在1999年寫的一篇回憶黃巖島的文章中,曾記錄下這樣的文字,“每年四五月和十、十一月,風平浪靜的海水清澈、淺藍、透明,水底彩色珊瑚在明朗的陽光下清晰可見,突起的礁盤四周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環形水下屏障,海水沖擊向上翻騰,拍出一線延綿十公里的白浪,十分美麗。”陳方在回憶自己參加過的兩次遠征活動時,眼中也不經意地透出無限向往,“風平浪靜時,美得讓人窒息。”
不過“溫柔”以外,黃巖島還是會時不時地展示出自己“面目猙獰”的一面。
6月到9月,是臺風季節。陳平參與的1994年第一次遠征,便是6月中進行的,那情景讓他始終記憶尤深。“當時弱臺風剛剛過去,海面一片黑色,兩米來高的濁浪橫向撲過來,就像鐵墻倒塌一般……黑色的排浪不斷把船拋向浪尖,又摔入深谷。電臺、桌椅、島上使用的天線,連同遠征隊員一起,不斷從房間一側滾到另一側,多數人都嘔吐得翻腸倒肚……”
“BS7H”呼號
來自黃巖島,來自中國
情勢如此險惡,陳平他們為什么還是要執意登島?弟弟陳方倒是立即給出了答案,“搞業余無線電的都是‘瘋子’嘛,”他笑著說,“說白了,都是出于對業余無線電的熱愛,為了實現和世界各‘DXCC實體’的聯絡。”陳方介紹,在世界無線電業余愛好者界,有一個大家認為最公正的“游戲”——“DXCC”。“DXCC”指的是“聯絡百個遠距離電臺俱樂部證書”,也就是說,如果能聯絡到100個“DXCC前綴表”中的國家和地區的業余電臺,便有可能獲得該證書。該證書由美國無線電轉播聯盟頒發,在業余無線電界影響最大。
如同集郵一般,世界無線電業余愛好者迫切地想與來自“DXCC表”中的每一個地點進行無線電聯絡,或者親自到那些人跡罕至的“DXCC實體”去操作業余電臺。隨著人類活動范圍不斷擴大,沒有進行過業余電臺遠征活動的島嶼已經所剩無幾,地處偏遠、人跡罕至的黃巖島,便是其中之一。在“世界DX聯絡期望值排名”中,黃巖島始終高居前三名。多年來,全世界的無線電業余愛好者一直翹首期盼,希望哪天能聽到來自黃巖島的無線電通話;而無線電業余愛好者中的中外探險家們,也早就按捺不住,躍躍欲試。
經過我國有關部門批準,1994年,中國無線電運動協會組建了“國際聯合DX遠征隊”,陳平作為其中唯一的中國隊員,參與到了為黃巖島爭取“DXCC呼號”的第一次遠征行動中。可是,由于當時為電臺架設平臺的四條腿沒有支在干地上,而是插在離島石一米遠的海水中,不算陸上操作,國際組織認為不能以此為證將黃巖島列入“DXCC實體”。
陳平他們吸取教訓,于1995年啟動了第二次遠征。這次遠征結束后,陳平即刻趕往美國,在DX會議上首先強調了中國對黃巖島的主權,然后就黃巖島為什么應該被認定為“DXCC實體”進行了陳述,終于說服了在會的各國人士、承認了黃巖島的“DXCC實體”。自此,黃巖島終于擁有了一個被國際承認的無線呼號——“BS7H”,“B”代表中國電臺,“S”代表南海諸島,“7”代表其行政歸屬海南省在我國第7區,“H”代表黃巖島。這一呼號的取得,意義重大——從此以后,只要“BS7H”呼號在空中出現,全世界的無線電業余愛好者們便能一眼看出,它來自黃巖島,來自中國。
在島上時
看著菲律賓戰機沖過來
黃巖島的呼號通過國際認可后,中國無線電運動協會經過國家體委和外交部的批準,組織了第三次黃巖島遠征活動,日期被定在了1997年的“五一”。國家海洋局特意派出中國海監72、74號兩搜科學考察船,運送和接應隊員。這次,從小熱愛無線電、長大又受到哥哥影響而深迷上無線電運動的陳方,毅然參與了遠征隊伍,與他同去的,還有十幾名中外愛好者,南京三中的物理老師王龍也是其中之一。
從廣州出發后,經歷了30多個小時的航程,船只終于到達黃巖島附近海面。第二天天剛亮,隊員們便準備乘坐小艇到島上搭建平臺,但不想卻在此時迎來了與菲律賓軍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一艘菲律賓炮艦悄然停泊在他們的海監72號附近。
雙方對峙了一段時間,都從艦船上放下了小艇。遠征隊員們按原計劃乘著小艇到黃巖島礁上去搭建操作平臺。
不過,海監船上的海員和遠征隊員們剛開始在島礁上工作,頭頂就傳來了刺耳的呼嘯聲,陳方看見,兩架飛機正向遠處的74號船俯沖而去;然后掉頭,又向72號船及正在搭建平臺的3個島礁做俯沖飛行。
有那么一剎間,飛機與隊員們距離如此之近,以至于雙方都能清楚地看清對方的面貌,氣流幾乎掀翻隊員頭頂的草帽。“第一次見到這種架勢,心中難免緊張起來。”但隨后而來的兩架F5戰斗機的再次呼嘯俯沖,則讓在場的中國人心中多了些義憤填膺。他們全然沒有理會戰斗機的一遍遍威懾,繼續埋頭工作。
不過,菲律賓軍方卻沒有就此止步。5月1日凌晨,一艘灰色菲律賓護衛艦悄然出現在離隊員們三四百米的海面上,一天內,軍艦的數量增至5艘。從上午開始,就有一些軍人乘著橡皮艇,或干脆游到遠征隊員搭建的平臺下方,一邊查問隊員們是不是軍人,一邊試圖上島,遭到中國隊員的拒絕,“我說島礁很小,你上來會很危險。”王龍說。與陳方一樣,王龍也是南京人,目前是南京三中的物理老師。遇見菲律賓軍人時,他正在3號島礁進行無線電聯絡。當時海水很淺,一名菲律賓軍人朝王
龍走去,一只腳踩在礁石上,試圖登上來。“我告訴他,你不可以上來。”王龍回憶說,“我可以讓他一只腳踩著礁石,但我絕不容忍他兩只腳都站上礁石,這是原則問題。”雖然菲律賓軍艦如魅影相隨,卻也未敢有更大的動作。
同時,中國隊員們通過電臺得知,我國外交部已經就菲律賓干擾我國組織的民間活動提出了嚴正交涉。這幾天的對峙讓陳方感觸深刻,臨走時,他和其他隊員分別來到3個比較大的島礁上,舉著國旗合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愿祖國更強大,我們的每一寸領土都不容侵犯!”
“BS7H”呼叫
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1997年的遠征是極其成功的,在72小時的時間內,隊員們共聯絡到6大洲40多個國家和地區14000多個電臺。
而因為此次遠征的消息已早早在世界無線電業余愛好者中傳播開來,所以只要“BS7H”的呼號一出現,便有無數業余電臺爭先恐后地報出自己的呼號,希望“BS7H”能與自己進行聯絡。
隊員們甚至不用自報呼號,他們改頻改到哪里,哪里便熱鬧非凡,他們與每個電臺的通話往往只有一兩句,然后趕緊掛斷,聯絡另一個,因為“世界在等著呢”,陳方此時回憶起來,還是一臉的自豪,“一時間,黃巖島成了業余無線電世界的中心,仿佛我們在‘領導’世界。”
但是,1997年以后,受自然條件等因素的制約,黃巖島再也沒有傳出任何電波。業余無線電愛好者們對遠征黃巖島的呼聲越來越高。同時,國際上也出現了“取消‘BS7H’呼號”的聲音。于是2007年4月,包括江蘇的陳方、陳新宇在內的16名中外業余無線電遠征隊員,乘坐著一艘不足百噸的香港漁船,頂著劇烈的暈船反應,行程七十多個小時,再次來到了黃巖島。從4月29日晚至5月6日晨,“BS7H”與世界各國業余電臺進行了45000多次聯絡,在國際業余無線電界引起了巨大反響,愛好者為再次聽到來自黃巖島的呼叫而激動萬分。
2007年的那次遠征活動,滿足了全世界大部分業余電臺對黃巖島無線電波的需求。但從2007年至今,“BS7H”又沉寂了整整5年的時光。
“我由衷地希望,黃巖島的局勢能回到2007年那樣相對緩和的狀態,”在這個環境險惡、普通人難以接近的小島上歷經艱險、奮力工作了13天的陳方,顯然對黃巖島產生了他也很難形容得出的深厚感情。
從今年4月初,陳方便開始密切關注起黃巖島局勢問題。他希望,還能看到中國的業余無線電愛好者登上小島,讓“BS7H”不再沉默。“我大概是不太可能了,”滿頭銀發的陳方笑著無奈地搖搖頭,“體力跟不上咯。”可沒過一會兒,他想想又改了口,“如果船再大一些,也不是沒有可能,作為有經驗的指導者去……雖然辛苦,但那種興奮、驕傲的心情,讓人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4月底,現代快報“@星期柒新聞周刊”的官方微博,將3年前采訪陳方的報道再次發布出來,得到眾多網友的關注,“贊”“支持”的評論占據了大半頁面,還有不少網友感慨寫道,“一口氣看完,他們對愛好和信念的堅持真的很讓人佩服”。
得知了網友們的評價,陳方面露微笑,“其實我們最初只是為了無線電愛好而去,”隨即而正色說道,“但我們以行動,宣示了國家主權,這點,我至今還是引以為豪的。”
深度訪談
菲律賓小動作掀不起大風浪
菲律賓不斷在中國中沙黃巖島海域制造事端,再三煽動民眾情緒,為的究竟是哪般?就相關問題,記者連線了兩位國際問題專家:復旦大學國際問題研究院常務副院長、美國研究中心主任沈丁立與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副所長董漫遠。
找回顏面、抹黑中國
“黃巖島事件自4月10日開始以來,完全是由菲律賓主動挑釁引發的。但是,迄今為止,菲律賓的很多期待都沒有實現,包括它希望得到美國的堅定支持。”董漫遠說。前段時間,美國與菲律賓兩國政府外長和防長在華盛頓舉行首輪“2+2”會談,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明確表態,美國對南海領土主權爭議問題不持立場,美國支持采取相互合作的外交程序解決南海問題。董漫遠認為:“這遠離了菲律賓的期待,對它而言無疑是重大挫折。菲律賓外長等官員受到了國內的指責。煽動反華游行,目的是掩蓋這些失誤,是找回顏面的一種舉動。”
“在黃巖島問題上,菲律賓已經失去了一個硬來的砝碼,那就是美國表態不偏袒。如今,這個事件鬧得這么大,菲律賓想退也退不下來,所以煽動菲僑示威,希望引起世界各地對此事的關心,讓別人同情自己,抹黑中國形象,對中國施加壓力,也通過這種手段挽救他們政府的執政合法性。”沈丁立說。
戰略誤判、內政矛盾
菲律賓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背后有復雜的原因。
“幾年來,菲律賓有些戰略誤判。一是對美國所謂‘重返亞太’可能產生的戰略效果產生誤判,二是對《美菲共同防御條約》對菲律賓提供的所謂支撐產生誤判,三是對其他東盟國家特別是在南海問題上有聲索主張的某些國家是否會與菲律賓采取同步行動產生誤判,四是對中國捍衛主權、領土完整和海洋權益的決心與意志產生誤判。”董漫遠說。
菲律賓此番折騰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國內矛盾。
菲律賓當前國內經濟形勢不容樂觀,貧富差距過大,菲律賓的失業率已升至24%。貧困和腐敗已經成為菲律賓政治的代名詞。
“現在菲律賓國內經濟、就業、腐敗、民族分離主義等矛盾層出不窮,政府沒有有效手段來處理這些問題,只能轉移矛盾。無論是黃巖島問題還是矛頭直指阿羅約的反腐行動,都是菲律賓當局擺脫內政困境的一種手段。”董漫遠說。
中國的克制不代表沒辦法
“我們要把所有的和平手段都做好,目前我們還有很多手段沒用,比如撤回大使、撤回對菲投資、暫停赴菲旅游、中斷省部級交流、暫不執行進口合同等。我們自己吃點虧可以內部消化,菲律賓的損失可就大了。另外,我們也可以組織華僑游行。”沈丁立說。
董漫遠說,“我認為最終的妥善解決方式就是要談,一直談到有一天菲律賓承認黃巖島是中國領土為止。菲律賓的小動作不會改變整個事件的大局面,還是希望菲律賓盡快認清形勢。”
最新消息
海南赴黃巖島漁民
滿載而歸
希望官方一直護漁
新華網5月12日電(記者 趙葉蘋 夏冠男)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個航次漁政船始終守護在黃巖島海域,這讓我們很安心!”記者見到再次從黃巖島回來的許德譚時,他的情緒明顯比上次輕松愉悅。
“相比上次歸來,這20多天的收獲要多得多!” 作為“瓊瓊海09099船”船長,許德譚的漁船曾于4月10日遭到菲律賓海軍襲擾。4月19日,他再次帶領20名船員前往黃巖島作業,5月11日9時滿載而歸。
今年4月10日,菲律賓最大軍艦在黃巖島對我國12艘正在作業的漁船進行襲擾,全副武裝的菲海軍士兵登船檢查、拍照,“瓊瓊海09099”就是被襲擾的漁船之一。“他們都帶著槍,我們只能任由他們擺布。”當日的情景給許德譚和船員們造成極大的心理傷害。
據許德譚介紹,自4月19日從瓊海市潭門鎮中心漁港再次出發,到達黃巖島海域后,中國漁政310和303兩艘漁政船先后在黃巖島潟湖外守護。“有他們在外面,就可以阻止菲律賓軍警進來騷擾了。”
在這個航次23天的生產中,許德譚的漁船及來自潭門鎮的另外6艘漁船受到我漁政船的悉心照顧。“每隔三四天,漁政執法人員就乘坐小艇進入潟湖內,登上每艘漁船看望船員,讓我們保持單邊帶(一種無線通訊設備)24小時開通,有任何情況隨時通報。”“重要的是,他們能一直守護著我們漁民正常作業就好了。”“瓊瓊海09099船”輪機長陳明海欣慰地說。
盡管如此,黃巖島的氣氛仍然比較緊張,許德譚同時告訴記者,自4月下旬以來,黃巖島潟湖內都有菲律賓漁船在作業,5月8日下午他離開黃巖島時仍有3艘菲律賓漁船在作業,船開到黃巖島潟湖口外時,他還看到一艘菲漁船進入潟湖。菲律賓海警船也一直停留在黃巖島外,每隔兩三天菲小噸位的海警船還進入潟湖內觀察、拍照。
“他們的海警船還不如我們的漁船大,有了我們的漁政船,他們再也不敢上到我們的船上了。”許德譚說,盡管可以安心作業,但還是希望菲律賓軍警能徹底離開我國海域,再也不要來無理騷擾了。
黃巖島簡介
是中國中沙群島中惟一露出水面的島礁,位于北緯15°07′,東經117°51′,距中沙環礁約160海里。
黃巖島是中國固有領土,由海南省西南中沙群島辦事處實施行政管轄。中國對黃巖島的領土主權擁有充分法理依據:中國最早發現、命名黃巖島,并將其列入中國版圖,實施主權管轄;中國一直對黃巖島進行長期開發和利用。黃巖島以東是幽深的馬尼拉海溝,這是中國中沙群島與菲律賓群島的自然地理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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