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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為圓當官夢,教授去“扶貧”
黃保勤,1950年出生,1969年初中畢業后通過當兵走出農村,曾先后在總后汽車24團服役,西安政治學院學習,后在總后汽車管理學院、北京軍區后勤干部學院任教員。
其間,他通過刻苦努力,獲得了大學文憑。
1986年,黃保勤轉業到貴州民族學院,成了一名大學教員。又經過5年拼搏,黃保勤有了副教授頭銜,1996年擔任學院干訓部學總支副書記。
17年的軍人生涯,10年的耕耘,雖年近半百,倒也衣食無憂。但和那些先富起來的人相比,黃保勤的生活還是有些緊巴。鄉下的父母不能不管,哥哥們有點困難還得幫。一家人住在學校分的那套窄窄的房改房里,想買套寬敞的新房卻囊中羞澀。
眼望著他人紛紛致富,黃保勤的心無法寧靜。他開始反思,如何盡快走向致富之路。
縱觀上下,橫看左右,他悟出了“發財捷徑”——做官。
但怎么才能做官呢?他想到了“鍍金法”。于是,他主動向組織部門提出下鄉掛職扶貧。
一個副教授,主動放棄城里舒適的日子到艱苦的地方扶貧,真是難得。組織上立即批準了他的請求,讓他到威寧自治縣掛職任縣委副書記。
那是1994年3月至1996年1月。媒體曾對此大量報道。
1996年5月,兩年的扶貧掛職生涯結束了。但是黃保勤并沒有如愿升官,回到民院后只任了個系主任。
盡管“壯志未酬”,黃保勤并不死心。他再次向組織提出到艱苦地方去扶貧。
組織部門再次同意了他的申請,讓他到黔東南州
1999年5月,黃保勤第二次走出院校下到基層,再次成了轟動性的新聞人物。媒體再次對黃保勤這種“學者型官員獻身新農村建設”的精神進行了報道。
黃保勤出名了,組織和領導開始對他刮目相看。按規定,掛職期限通常是兩年。但黃保勤到
2曝光“血耗子”,牽出貪書記
就在黃保勤大打政治和經濟的翻身仗時,有人開始不斷舉報他了。
2006年年初,黃保勤已經56歲。按常規,像他這樣的年齡,即使給他官升一級,也不可能再擔任實職了。但黃保勤居然調到了黔南民族醫學高等專科學校擔任黨委書記,還是當了個副廳的實職。
就在這時,一家媒體刊發一篇調查報道,披露了
報道很快引起了省委書記石宗源的重視。石書記在一份文件上當即批示:“……省紀委、省檢察院要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依法嚴處陳登富一案。案結后,要媒體曝光,給人民群眾一個滿意的交代。以便嚴防‘血耗子’發勞動人民的血財。”
這里的陳登富就是
省委書記的批示,很快送到了省檢察院。
同時,省檢察院反貪局也收到了對黃保勤的舉報材料。有人舉報他的老婆花70萬入股陳登富在貴陽開辦的“焱祥房地產”。
于是,省檢察院反貪局同時出擊。一方面由省院反貪局自行調查黃保勤的家庭財產情況;另一方面采取異地交叉辦案方式,將陳登富涉嫌挪用公款一案交由石阡縣檢察院初查。
之后,省檢察院的3位檢察官在貴陽花溪、民院及各家銀行一一展開調查。很快,檢察官發現黃保勤夫婦(女兒在北京讀大學)在貴陽共有4套住房。其中一套是在貴陽市內的“中天星園”買的豪華住房,170平米,價值七八十萬。
此外,以他老婆王質瑩和他女兒的名字為戶頭的銀行存款有130多萬。這些存款全是在黃保勤當上書記后的2003年至2005年期間存入銀行的。加上他老婆投資入股“焱祥房地產”的70萬,黃保勤在這3年內至少有200多萬(后一審法院認定為95萬余元)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
但是,怎樣查清楚黃保勤在任縣委書記期間這來源不明的巨款呢?
此時,石阡縣檢察院已經初步查明,陳登富涉嫌挪用
2006年7月15日,石阡縣檢察院突然對陳登富實施抓捕。
沒想到初次突審,陳登富很快就交代,他前前后后送了黃保勤的老婆王質瑩十余萬現金,目的是為了感謝黃保勤在血站改制上幫的大忙。
隨即,石阡縣檢察院請示省檢察院后,迅速將王質瑩傳喚至石阡。王質瑩也很快交代了她收受陳登富人民幣13萬的事實。
事情的發展似乎非常順利。但是,接下來檢察機關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3四面八方刮起“十級風暴”
在
當專案組深入
而黃保勤雖然不在
于是,省檢察院請求省紀委對黃保勤采取必要的措施。
就在這時,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來。
首先,在看守所里的陳登富、王質瑩突然翻供,并稱之前遭到檢察院刑訊逼供。陳登富說他根本就沒有送黃保勤的錢,王質瑩也說她從來沒收陳的一分錢。
接著是上級組織不斷收到控告信,說省檢察院和石阡縣檢察院違法辦案亂抓人,把一個對社會有出色貢獻的民營企業家當作挪用公款罪辦理,隨意闖入人大代表的住宅亂搜查……
一份份狀紙告到省里,告到北京,告到中央。最高人民檢察院收到控告后,也限期要求省檢察院對陳登富一案務必認真查明匯報。
一時間,就好像四面八方刮起了十級風暴。檢察官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怎么辦?明知他們有罪,卻被反咬了一口。省檢察院反貪局及時調整偵查思路,決定不再調查陳登富是否送錢給黃保勤,而是重點追查
這時候,省紀委也對黃保勤采取了“雙規”。在雙規地點,紀委和檢察官們發現黃保勤的手機上有一個與石阡通話頻繁的號碼。一查,這原來是石阡縣公安局看守所民警郜方學的手機。再一查,原來陳登富和王質瑩進了看守所后,便通過郜方學的手機與黃保勤和外界聯系,導致陳登富、王質瑩、黃保勤串供翻供。
挖出郜方學后,陳登富、王質瑩不再翻供了,但就只承認行賄13萬的事實。而且陳登富居然還稱:血站是他個人的,他自家的錢,想送給誰就送給誰。
是的,在
若真是這樣,檢察院就辦了個錯案,抓錯了人。
但檢察官們怎么也想不明白,國務院1996第208號令明明規定,單采血漿站只能是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衛生行政部門設置,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從事單采血漿活動,怎么這
找到這份證據時,檢察官們禁不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接著,在省衛生廳的支持下,檢察官們通過查詢與
得出的結論是,陳登富采取收入不進賬等形式,從1995年建站,到2002年改制前,涉嫌貪污人民幣2100萬(不計2002年改制后的收入不進賬數)。
此時,陳登富深知自己罪大惡極,于是開口交代了他為了把
4血站改制,國家損失近億元
陳登富的招供讓黃保勤的防線終于徹底崩潰,他開始在紀委交代自己的問題。
接著,貴州省人大作出決定,罷免了黃保勤的省第十屆人大代表職務。2007年1月5日,黃保勤被貴州省人民檢察院批準執行逮捕。
原來,陳登富自1995年建站以來,就采取大量資金不入賬,貪污了2100多萬。但他還不滿足,早就想把血站變為他個人所有,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直到2001年黃保勤當上了縣委書記后,他的機遇才來了。
通過短暫的接觸,陳登富發覺黃保勤是個用錢就可以搞定的人。果然沒過多久,在金錢的作用下,黃保勤便開始全心全意為陳登富服務。
黃保勤多次召開縣長辦公會議和縣委常委會議,討論血站的改制問題。當時的分管縣長和縣衛生局長拿著國務院的“208號令”向黃保勤提出:“書記,不能改呀。國家規定不允許個人從事單采血漿活動,這是違反不得的。”
但黃保勤不聽,反而振振有詞地說,“你們怎么就忘了小平同志說的,步伐再快一點,膽子再大一點呢?你們呀,就是思想不解放……”
接下來,也沒有認真進行資產核算,一個本來擁有數千萬資產的血站,陳登富通過各種手段做假,從賬面上反映出來的卻是不足200萬資產。然后,陳登富用兩臺舊車子抵給縣委、縣政府,就算是把國家原來投入血站的國有資金“還了本”。從此,這個血站就算是陳登富個人的私營企業了。
當然,遇到上邊來檢查,對外的稱呼依然是
為此,陳登富在改制前和改制后,共分六次送了黃保勤46萬元人民幣。
為了這區區46萬,卻造成國有資產近億元的流失。(先前陳貪污2100多萬,“改制后”未入賬的7300萬也“名正言順”地進入了陳登富的個人腰包。)
2008年5月27日,銅仁地區中級人民法院對黃保勤犯受賄罪、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一案進行一審公開宣判。
法院審理查明,2001年3月至2005年12月,黃保勤在擔任
法院同時查明黃保勤現有家庭財產2210787.45元人民幣、5692.99美元、886.56歐元,扣除黃保勤家庭合法收入以及收受的67萬元賄賂款和74300元違紀款,尚有951279.64元不能說明合法來源。
據此,一審法院作出判決:黃保勤犯受賄罪、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總刑期14年,決定執行有期徒刑13年。
一審宣判后,黃保勤當庭表示不服判決,將提起上訴。
來源:貴州都市報 作者:夏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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