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妻子乳房"咋成了討薪的利器(圖)

9月11日下午,沈陽市沈河區中山路上兩名中年男子的行為,吸引了路人的眼球,一名矮個兒男子手舉一張“廣告”,上面赫然寫著“出賣妻子乳房”幾個大字!記者表明身份后,兩名男子說了實話:“我并不是真想賣老婆的乳房,我就是想吸引別人的注意,幫我們討回工錢!”原來,二人都是凌源人,他們是為了討要雇主拖欠的近20萬元工資,才出此下策。(9月12日《沈陽晚報》)
“出賣妻子乳房”竟成了討薪的武器,這是如此地讓人震驚,這又是如此地讓人感到苦澀和悲哀!
這的確不是什么上策。被“出賣乳房”的妻子固然受到了褻瀆,自殘尊嚴的丈夫心里也大約在流血,即便最終以此方式成功討回被拖欠的工錢,其仍會在一段時間內成為談資的不光彩主角。而于整個社會而言,也沒什么益處,道德的底線也將隨著此類事件的頻演而悄然后退。或許有人會因此對“出賣妻子乳房”者進行道德上的譴責,但我想,譴責還是且慢,更重要的,是對不堪現實的追問。
由這一事件可以看出,在巨大的生存壓力面前,所謂的道德和尊嚴是極其脆弱的。面對本屬于自己的錢卻無法討回的現實,又如何能要求人們“貧賤不能移”呢?被“出賣乳房”的妻子對此并不知情,但知情了又將怎樣?需要明白的是,“貧賤夫妻百事哀”,他們選擇的余地并不大。
無助的弱勢者們的“策劃”水平,是日漸其高了。即以討薪為例,就從最初慣見的跳樓討薪、爬塔吊討薪演化至了老人拉奔馳車討薪、裸體討薪以及“出賣妻子乳房”討薪,形式趨于多樣化,對公眾眼球的刺激程度也越來越高。但這種高水平并不是什么幸事,而是折射出了現實的無奈。因為在社會“工資拖欠審美疲勞”之下,非“出奇制勝”無以引起輿論的關注,非“匠心獨運”無以獲得權利的救濟。
我以為,這樣的“策劃”也是一種“喊痛的自由和改變受壓迫環境的自由”——這被蕭伯納認為是世界上唯一有價值的自由——但為了獲得這樣的自由卻不得不讓渡了尊嚴。不讓渡尊嚴,你喊痛就會無人理睬,改變受壓迫環境自然更將無從談起。所以,這種自由還是被打了折扣的。
尖銳的現實說明,某些弱者之維權不但是對其耐心和毅力的考驗,也是對其智慧的考驗。但這樣的維權方式,不但會大量耗費財富,加大整個社會的運行成本,對于整個社會的道德建設來說也是極其不利的。
下策實在不值得推崇,但問題是尋求在渠道內解決的上策卻并不管用——“出賣妻子乳房”者找了很多部門,但是沒能解決問題。所以,我們更應反思我們的制度在保護弱勢者權益上為何低效甚至是無效。為何行政和司法部門對于強勢的欠薪者往往無可奈何,甚至是被對方俘獲?為何相關的維權程序是那樣的復雜、關口眾多,為何相關職能部門不能有更高的效率,以至于讓維權者陷入漫長的等待,來回奔波的經濟成本和時間成本都極其高昂?為何弱者維權一上升為事件,解決的速度馬上就快得異乎尋常,由長年累月縮短至數天乃至數小時,否則就難有解決時間表?……這些都迫切需要得到答案。
如果現狀仍得不到根本性的改變,那么必然還會有更加新穎的“策劃”出現,要知道,在無奈現實的逼迫下,弱勢者的智慧是無窮的。
(孫立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