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河
本港訊 (韓進)巴拉河,苗語意思是送來的河,詩意的表述是“天賜之河”。巴拉河村是官方的稱謂,實際上在施洞鎮你只要說到巴拉河,人家都知道是指巴拉河與清水江交匯處的苗寨。這里有百十戶人家。苗家人對由雷公山發源逶迤而來的這條河充滿感恩之情,說是“天賜之河”完全恰如其份。水量那么充沛,水質又是那么清澈,而且還帶來那么多魚蝦,怎不令人高興?
巴拉河離施洞鎮很近。出了施洞鎮街,一路沿著清水江邊的小公路下行,只幾里路就到了。巴拉河喧響而來,冰涼的河水匯入寬闊平坦的清水江。盡管清水江的水已經夠清了,可是你仍然可以看出巴拉河水那深碧的顏色——那是只有出自深山而又無污染的河流才會有的顏色。苗寨就在二水交匯處的小斜坡上,寨后是黛色的松山。寨子邊的河岸上是翠綠的竹林。一色的木板黑瓦房從碼頭處向坡上垂疊上去,看得到寨中已經走了千百年的石板路。一棵巨大的榕樹,遮掩著古老的碼頭。濃蔭里的岸邊,三五只木船泊在那里,也在享受著夏日的慵懶。四周十分寧靜,甚至沒有蟬聲,詩意濃濃地散布在江岸邊、苗寨里。用不著打聽那倚在岸邊巖石上撒網的老翁的名字,以免驚動他的那一份從容。老翁頭發已花白,面色黧黑,佝僂著腰,背上背一個小竹簍。雪白的魚網撒下去了,動作是那么嫻熟,又那么從容不迫。老翁仿佛不是為了收獲,而是在進行每天的日課,在安度生命,所以才會在收回空網時不惋惜嘆氣,略有收成時不浮躁歡呼。然而正是他,在體現著江邊居民的一種生活方式。
苗婦在碼頭邊石板上洗衣,不慌不忙,好像也只是為了消磨時光。有時,她會用木棒棰捶幾下衣服,“啪啪”聲響蓋過河流的“汩汩”水聲。而在她身旁的水面上,正閑逛著十來支麻鴨。
到苗寨必須過木橋:厚厚的木枋每三塊一組,架在三角木樁上,寬約五十公分,中間有的地方有很寬的縫隙。橋長五六十米,湍急的巴拉河水就在橋下奔流。你不由得有些心慌。但是你看,一位老翁正肩扛鋤頭,略彎著腰,頭戴斗笠,穩穩地走在橋面上。不要怕,看住橋面,不要管那急流,跟上去吧!樹蔭下的碼頭上方有寨門,全用木頭做成,頭頂蓋著青瓦,象一排屏風。每逢節日和喜事,便會有穿著滿身銀飾盛裝的苗女在這里敬“進門酒”,客人不喝酒進不了寨門。我過了寨門,聽到右手木樓上有朗朗書聲,老師正在用苗語和漢語進行雙語教學。少頃,課間休息,十幾個稚童 擁上來看我這四處拍照的外方人。挑中一個可愛的:“來,小朋友,給你照張像。”霎時擁上來三四個,塞滿了鏡頭。
沿著古老的石板路隨便走走,將一個木倉、兩幢吊腳樓、一只白色母狗和它的八個狗兒攝入鏡頭,便回到碼頭邊。一個船夫正在碼頭上打理石灰,用桐油和麻筋混合捶爛了,好補那木船上的縫隙。船有十來米長,已安裝了驅動機器。不由得與他攀談幾句:“大哥,你這船主要作什么用?”送人趕場,有機會也裝點貨。“到下游革東鎮要多少錢?”“趕場天每個人15塊。”“一個人包船呢?”“要240塊。”隨又內疚地補充:“現今柴油太貴……”臉上露出老幼不欺的表情。不遠處泊著的小竹篷船上,一個漢子正在船頭慢條斯理地收拾漁網。
沒有端午賽龍舟的熱烈和喧鬧,沒有“吃新節”的忙碌和操勞,閑散和安寧,屬于巴拉河村。
大美啊 仰阿莎湖
其實,我在心里寧愿將她稱為仰阿莎,而不要叫仰阿莎湖。這個湖字已經顯得多余。因為她有著仰阿莎的清純野性之美,有著仰阿莎的熱情奔放。在我眼里,她就是仰阿莎的形象。當我與錦屏縣文聯主席楊秀庭和縣志辦副主席吳育瑞乘上機動木船向清水江中游——仰阿莎湖駛去的時候,我的心里充滿感動——為湖的大美而感動。
仰阿莎是苗族古歌里至真至善至美的姑娘。她大膽熱烈地追求愛情,與勤勞勇敢的月亮相戀,后來被驕橫富有的太陽以欺騙手段弄去成婚,備受煎熬。仰阿莎不甘受辱,追求自由純真的愛情生活,與月亮私奔。后來經“理老”裁決,仰阿莎判歸月亮,她終于過上了幸福美滿生活。千百年來,仰阿莎就是苗族人民心中的偶像和女神,她的形象,反映了苗族人民對自由美滿愛情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仰阿莎湖,則是錦屏縣三板溪水電站蓄水后在清水江中游形成的美麗湖泊。她自錦屏縣平略鎮起,至劍河縣柳川鎮(原縣城)止,長130公里,形成近80平方公里的湖面。如果說清水江北源重安江和南源劍江是清水江交響音詩的歡快前奏,那么仰阿莎湖就是清水江最華彩絢麗的樂章。奔流湍急的江水在這里停止了奔騰,變得處子一般的嫻靜,寶石蘭的清水倒映著蘭天、白云。千百條溪河從苗嶺的奇峰異谷中喧響而來,匯入這母親的懷抱。巍峨群山百分之八十的森林復蓋率,繪就兩百多里綠色錦繡畫卷。以仰阿莎給湖泊命名,是再合適不過了,因為她是這般美侖美奐。
蜿蜒曲折的湖面是一條蘭色的項鏈,兩岸山間的一個個苗侗村寨則是鑲嵌在項鏈上的翡翠。只消看看這些村寨的名字,你就可以獲得美妙的詩意的感受。比如劍河的柳霽、滿天星、九秀、白沙、南埃小溪、柳旁、五河;比如錦屏的玉泉、孔洞、嘉池、韶靄、文斗、美蒙、紀德、瑤光。這些都是美得無法用語言描繪的村寨,有“仰阿莎湖歸來不看水,清江寨歸來不看寨”的說法。
仰阿莎湖承載著古老厚重的木商文化,岸邊有著那么多徽派建筑風格的高墻大屋。那一個個古老的碼頭和一級級青石板路,流淌著伐木工和放排漢子的汗水,鋪陳過一馱馱參天古木換回的金銀。溪谷溝壑間曾迴響過迸發生命活力的放排號子聲。這里自古以木材經濟而著名,明清王朝的征調“皇木”進一步刺激了木材經濟的發展,安徽、江西、湖廣木商蜂擁而至,帶來了信息、技術和中原文化。500年前,苗侗同胞就會種植經濟林木(杉木)換取生活。那一個個建筑精美的宗祠,一座座徽派風格的封火磚墻“窨子屋”,一個個書院和廟堂,在述說著木商暴富的故事和中原文化、湘楚文化的滲透。而那一個個古老的軍事城堡則在訴說著征服與反征服的歷史;那高大身材面容清癯的老頭子和他們口說的“酸湯話”,分明在表明自己北方人的身世,以及各族人民的融合。這是多種文化滲透融合,多民族交匯共生的神秘地方。依靠著清水江這條向中原開放的“高速路”,一代代苗侗兒女中的姣姣者走出大山,在祖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發展中展現自己的能量。
“突突突”,一艘艘滿載山民的客船離開湖面,駛過去了。片片清波蕩漾開去,復歸于平靜。一艘船就是一個小社會。回山寨休假的大學生戴個眼鏡,在抓緊時間擺弄電腦。幾個回家的中學生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上縣城回來的農婦腳前擺著山里沒有的大西瓜。一對情侶依隈著,指點遠處的山山水水。兩個身著苗族盛裝的少婦懷抱兩三歲的兒子正在假寐,腳邊放著去看娘家的鵝鴨。“給你們照張像,可以嗎?”其中一位說:“可以,只不過長得不好,照出來沒好看。”大方地一笑,隨又掉頭向伙伴說了幾句,二人開心地笑起來。
船靠岸了,一撥人上岸去,幾個人上船來,識與不識,都關懷地打個招呼。船工李杰一身健肉在陽光下泛著黑油油的光,他舞動大漿,將船頭撥離岸邊,使你不由得想起“浪里白條”張順,不過那一位是渾身的白肉。
太陽西斜,金燦燦的光輝映照在仰阿莎湖上,仿佛滿湖的金子在溶淌。在湖岸半坡上,已經看得見南加鎮的房屋。上得岸來,找到臨湖的旅舍時,太陽已不見蹤影,湖面沒入神秘的幽暗中。隨之不久,一輪明月升起來了。月光灑滿群山,萬籟俱寂。湖中的客輪已經停航,仰阿莎累了,安靜地沉入夢鄉。
文斗—自律的苗寨
清同治三年(1864年)古歷6月16日,占據南京城11年的太平天國氣數已到盡頭。曾國藩的九弟曾國荃帳下總兵、貴州藉苗族將領朱洪章自告奮勇率標下煥字營兵丁第一個沖進太平門,南京城就此攻破。朱洪章后來官居一品。144年后,我在沿清水江采風中聽錦屏縣作家楊秀廷說,這個朱洪章就是河口鄉文斗村人。6月20日,我們從三板溪電站大壩處乘上機動木船,劈開仰阿莎湖的碧波,到文斗苗寨去。
我此行并不是去探訪朱洪章的故居,而是聽說這個村寨有許多特殊的地方,國內外許多專家學者曾多次踏進寨門考察研究,才動了去尋古探幽的念頭。
文斗是“人才之鄉”,從清乾隆時期至今,這里出了眾多人物。乾隆時姜文襄考中生員,一時名傳清江。嘉慶年間姜仕朝從事木材貿易,富甲一方,與河口姚百萬、瑤光姜志遠并稱“清江三富”。咸豐年間姜含英組辦團練維持地方治安,曾受曾國藩褒賞。光緒年間姜恩銘任陜甘提督,慈禧太后“西狩”時主持太后的警衛工作。清末姜登泮支持辛亥革命,多有貢獻。姜穆旅居臺灣,著作等身,被譽為“文壇快手”。近幾十年,有多人在政界、經濟界工作,頗有建樹。一個處于苗嶺深山中的苗寨,為何出現這么多人物?我以為是幾百年的木材經濟使然。木材的種植、貿易使文斗人積聚了一定的經濟實力;又因為中原文化的影響,使這里較早接受了儒家文化,興辦教育,培養人才。如今這里辦有中心小學,只有150多名學生的學校就有一幢兩層近千平方米的教學樓,一應教學設施俱全,竹樹環繞,極其清幽。
文斗有近兩百戶人家,自古是自律的村寨。也許是牢記先人遷徙的艱難和心酸,人們格外珍惜安定祥和的生活,遵守著大自然的規律和國家法度,自給自足,怡然自得。清道光初年,有“湖廣惡匪‘草上飛’、‘獨眼龍’ ”等擄掠婦女,霸砍山木,強放木排,偷盜綁票,文斗人便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建立治安組織“中營”維持治安。“中營”是清水江有名的治安隊伍。文斗人自己嚴守法度寨規,和睦相處。許多規定用石碑公布執行,這些古碑至今仍存。那些古城墻,石寨門,也只是為了自保,防備奸人侵擾,而不是為了其它目的。一個寨子有這么牢固的城墻和防衛工事,是很少見的。
為了規范經濟秩序和交易行為,文斗人遵循契約辦事,現仍存木材交易,山林歸屬,租賃山田等紙質契約10萬余份,有的契約還以勒石刻碑的形式存在。可以說,這是一個契約社會。這些契約是世界上彌足珍貴的文物。
文斗人很早就認識到自然環境與人類生活息息相關,和諧共處的關系,制訂了保護森林的制度。被中外專家稱為“中國環保第一碑”的“六禁碑”(1773年立)明白告示:“不俱遠近杉木,吾等所靠,不許大人小孩砍削,如違罰銀十兩;四至油(茶)山,不許亂伐亂撿,如違罰銀五兩;不許趕瘟豬牛進寨,恐有不法之徒宰殺,不遵禁者,送官治罪……”正是這種自律,才保住了森林植被,防止大瘟疫的發生。
改革婚俗上的陳規陋習,減輕婚姻雙方的負擔,是文斗人關心的重大問題。被中外專家學者稱為“古代少數民族婚俗改革里程碑”(乾隆56年立)的碑文明示:“凡姑親舅霸、舅契財禮、掯阻婚姻一切陋習,從今永遠革除;凡二婚禮,共議銀兩,公婆叔伯不得阻攔,逼迫生事。如違,送官治罪;若有嫌貧愛富,棄丑貪花,無媒證而強奪人妻者,送官治罪……”
至今,寨內仍存村民自律的碑刻和其它石碑、石刻110塊。正是這些村寨文明的實物和和諧相處的觀念,千百年來教化著村民,大家過著環保、文明健康的生活。民風淳樸,村民熱情好客。寨內5公里多的石板路,常年保持著清潔平整,下雨天走路腳上也不會沾上泥濘。數百棵古老的銀杏、紅豆杉、櫸木、楠木等大樹和簇簇楠竹林,將一幢幢古樸的苗家木樓掩映,畫眉鳥歡叫,雞聲遠逝,使得整個村寨十分寧靜宜人。上世紀90年代,曾有客商出資100萬元購買20株紅豆杉,村民公議拒絕了客商的要求。村里還規定,村民每在寨子邊種活一株銀杏和紅豆杉,獎勵50元,極大地調動了村民的積極性。現在全村森林復蓋率達98%,天然保護林就有25000多畝。我在寨子里看到了一棵巨大的紅豆杉,要三人才能合抱。一棵古銀杏下部已空,枝繁葉茂,中空部可以擺一張桌子供四個人喝茶。涼風徐徐,樹葉低吟,那真是神仙過的日子。
文斗寨在仰阿莎湖南岸,金鳳嶺腹部,面朝一潭碧綠的湖水,左右有兩條小河奔流,形勝景美,十分難得。聽說縣里已決定對每戶旅游接待戶補助一萬元,迎接人文考察工作者和游客。能在這樣美麗的山寨住上一兩夜,朝迎仰阿莎湖的晨曦,暮送金鳳嶺絢麗的晚霞,呼風喚月,其樂何極!
文斗,自古而今,都是鄉村建設的典范。
古且蘭國都考
黃平縣與甕安縣交界處的朱家山,是眾多溪河的發源地。野洞河南流進入重安江,舞陽河東流進入舊州大壩,成為沅江北源的主流。考察了野洞河之后,我又考察了舞陽河上游,就便游覽了舊州古鎮,想起2000多年前楚國將軍莊蹻西征且蘭和夜郎的事來。
在此之前,我瀏覽了一些研究書籍和中央電視臺教育頻道“文明中華行”欄目的解說詞,知道舊州是古且蘭國的國都。也了解到有不同觀點認為這里不是且蘭國都,其依據是莊蹻率軍伐夜郎時,“循江上”,循的江不是“沅水”(沅江)而是烏江,烏江古稱“延水”,是有關史書誤寫為“沅水”。又以為古時“沅水”北源的舞水(今舞陽河)中游鎮遠尚且不通航,所以莊蹻不可能循沅江上至舞水,更不可能由此上至黃平舊州滅且蘭,而后西去征伐夜郎。經過數年間在玉屏、銅仁、鎮遠、舊州等地的游歷,結合史料綜合考慮,我是贊同莊蹻循沅江上至舊州滅且蘭,再西去征伐夜郎的觀點的。我們不妨拋開就史料考據史料的方法,從地理、軍事、通航情況方面來進行考慮。
楚國當時據有的黔中郡范圍大約為今湘西、黔東、重慶市東南及鄂西一帶。楚王派莊蹻西征夜郎,必然會從其腹地洞庭到達黔中郡黔東地區,再沿沅江北源舞水西進鎮遠,再至黃平舊州。因為黔中郡是其根據地,而且離所要征伐的地方最近。玉屏至舊州的舞陽河,基本是一條直線,絕對海拔低,水流平穩。因此沒有必要繞一個大彎走距離數倍于此并且號稱天險的長江,再從涪陵轉向地勢險要、江流湍急的烏江。何況長江一線已受到秦國的軍事威脅。玉屏至鎮遠一段的舞陽河流大都淌于低凹的丘陵地帶,無論乘船或水陸并進,困難都不大。只在鎮遠至施秉中的一段,施秉至舊州的某一段,才有險峻的峽谷,加起來不過幾十公里。再上行即是舊州萬畝大壩。這條路進軍顯然比走長江烏江順利,費時也少。
世界各國,自古開發皆從河谷平川開始,而后才向山區發展。沿古黔中郡玉屏、岑鞏、鎮遠、施秉、舊州一線即舞陽河一線,多河谷大壩,土地豐饒,開發最早。尤其是舊州大壩及與其相連的余慶大壩、湄潭大壩,是有名的黔省產糧大壩,宜于軍隊就食并籌措軍需。假設莊蹻當時所率的是五萬軍隊(秦楚長期爭戰,楚的國力大概也只能抽出這點人,當然,人數太少也不行),這五萬人的軍需是一個龐大的數字,遠非烏江流經的處于崇山峻嶺土地貧瘠的黔東北地區所能承擔。莊蹻既到舊州滅且蘭,其搜索偵察前進的先頭部隊應該能發現無高山阻隔,離此僅幾十里的余慶大壩,在此籌集了充足的糧草,再由余慶西進滅夜郎(夜郎是投降的。)
再則,沅江至舊州究竟能不能通航,兩千多年前應該是可以通航的。古時江河的水量普遍比現在多很多,當然也不排除某些時期大旱水量少,某些時期有大巖石崩塌阻斷江河的情況。我走過的江河沿岸,老百姓普遍說現在水少多了,尤以近三四十年為劇。因此我們不可以說某個時期某河不能通航,就斷定它從來不曾通航。貴州的江河,河道都比水面寬了許多,證明古時河道是豐沛的水流沖刷出來的。現在一遇洪水,有時竟有大于平時十倍的水量流淌,這也給航運提供了條件。因此,無論莊蹻率軍是用船也好,是步戰也好,或者是水陸兼而用之,選擇循沅水(沅江)而上滅且蘭,再征夜郎,這條線路應是最佳選項。
歲月如煙,倥傯數千年過去。舊州古鎮依托貴州東部最大的2萬畝豐饒田園,自古繁華,清代就有“九宮八廟三庵四閣”。現仍存150余座古民居和四座宮堂。其西上街仍保持明清風貌,建筑精美,古色古香。鎮外的上舞陽河,是沅江北源航運的終點,古碼頭依然散發著古航船的氣息。江西會館“萬壽宮”、江西臨江會館“仁壽宮”、福建會館“天后宮”里似乎還喧響著商人們談商論賈的話語聲。在這物華天寶,地靈人杰的地方,歷代出了好幾位杰出人物。民族英雄史可法青少年時就隨任黃平知州的祖父史應元在舊州生活,19歲才離開舊州回原藉深造,后曾任南明王朝兵部尚書,與清軍在揚州作戰,壯烈犧牲。晚清名臣、于1860年勇赴侵占天津的英法聯軍軍營怒斥侵略者的石贊清,就是舊州石牛寨勇人。舊州籍的電影界三兄弟常學鏞(任虹)、常學圣(周克)、常學賢,曾為中國電影事業做出貢獻。出生 于舊州老里壩村的苗族歌手王阿桑、王阿英、王阿朵三姊妹,是中國歌壇有名的少數民族演員。近些年,舊州又發現了文豪郭沫若母親杜邀貞的墓碑。郭沫若曾在《我的童年》中記錄了母親隨外祖父在舊州生活的情況。
如今,古鎮擁有人口5萬多人,鎮中學有學生3900余人。交通資訊便捷,商號林立。新修的商業街,用傳統古建筑的風格建造。房屋全為青磚封火墻,兩樓一底,屋頂為青瓦覆蓋,飛檐走角。窗戶為雕花木格窗。門窗,欄干,均為淺黃色。整個建筑與現存的古建筑很好地融合在一起。通衢大道與幽深小巷相勾連,既有現代社會的喧鬧,又有閑居人家的清寂。古色古香與現代潮流并存,古鎮充滿勃勃生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