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一村“活”在20年前不通水電不通公路(圖)

5月29日,除了外出以及在外打工的人,全村在家的14人在屋前合了個影

村民雷伍榮拉著風箱做午飯
騰訊消息 周至縣東南田峪河東畔,有一個小村莊,九戶近30人,村莊沒名。因為只有九戶人,我們姑且叫它“九家莊”。
“九家莊”地處終南鎮、集賢鎮、樓觀鎮三鎮交界,20年來,這里不通電;無通訊(沒有座機線路,有移動訊號,村里人大多沒有手機);不通公路(只有1.5米寬的茅草小徑);不通水(用水是從30多米深的土罐罐井絞水);不通郵(信件無法往來)。這個位于環山公路北邊的村莊不屬山區,由于沒水沒電,成了被現代文明遺忘的村莊。
洗衣機包裝上灰土較厚
“九家莊”只有一排半房子,一排土房由東向西,房子是清一色的搗土板筑結構;半排房子實際上只有兩戶是磚房。
52歲的方迎春家在那排土房東頭第二家。進了家門,方迎春忙著招呼客人,沒有桌子,水杯只能放在客廳硬土面的地上。客廳里沒什么家具,最顯眼的是一臺雙缸洗衣機,硬紙殼包裝上厚厚的灰土表明,洗衣機已很久沒用了。“這是女兒心疼媽媽,出嫁時專門給家里買的,由于村里沒有水,洗衣機基本上沒用過。”方迎春妻子說。
據介紹,這里的九戶村民,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按政策搬遷來的移民,其中從田峪溝搬遷到這里來的有7戶,當時的商州市黑山區硯池河鄉搬遷來的有兩戶,至今已20年。當時被安置在樓觀鎮八一村10組(田峪河西邊)。因村內無地方,就在田峪河東的一片河灘地劃撥了莊基地,并劃撥了40畝地作為耕地。
村里不通電,照明、磨麥都成了問題。鄰村豆村的一家果園距村子不遠,無奈之下,村民們找到果園拉了根電線,每戶交了500元給豆村,然后按0.7元(電費)+1元(損耗),每度(千瓦時)1.7元交電費。方迎春說,“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晚上看個電視,電費太貴,不敢多看,看電視時還要把家里的燈關了,為了省電。”
打井不深,井水時有時無
村民們搬遷來不久,就籌錢在村子南邊打了口井,由于缺錢雇不來打井機器,井只打到30多米。這里的井通常都在五六十米,由于深度不夠,井水也時有時無,天旱了經常斷水。
因為是河灘地,土質薄,不耐旱,又無水灌溉,每年勉強能種一料麥子,打的麥子毛多肉少,出面率特低。“差的時候,畝產200多斤,100斤麥子只能出二三十斤面粉。”34歲的村民王勇軍說。
前幾年,方迎春父親方登程家冒險栽了三畝獼猴桃,桃子即將成熟時遇到大旱,因無電無水,全都曬蔫、壞掉,血本無歸。此后莊里無人再敢冒險。
由于房子老舊,每逢雨天,方迎春家里就變成“小雨小漏,大雨大漏”,“心里可矛盾了,下雨的時候光盼著雨停。”雷伍榮說,“轉過來一想,雨多了收成又好,又盼著多下點雨。”
“小伙相的對象一來,扭頭就走”
沒水、沒電,村里也沒有座機線路,信件也只能靠豆村、趙代等鄰村代收轉交,多數情況下信件都難以及時到達。“村里的姑娘都外嫁,不愿呆在村里。”方迎春說,“小伙相的對象一來,看到水電不通,扭頭就走,不少小伙只能去外村當上門女婿。”
昨日上午11時許,快到午飯時間,方迎春挑著兩個大鐵桶,到相鄰的豆村去挑水。距村子不遠,豆村的果園里有個50多米深的井,用于果園灌溉。由于村里的井水不能保證,村民們便去找豆村果園主人商量,由水泵將水抽到水窖,各家再去挑水,但只能保證生活用水。
52歲的方迎春身體很好,近百斤的水挑在肩上,不一會兒就晃悠著到了家,距他家后院幾米遠的地方,就是果園的電線桿,“果園的合同快到期了,村民門都在發愁。”方迎春說,“果園到期一撤,我們到哪兒用電,到哪兒用水?”





